〈在哀思與抑憤間──論鍾偉民的後期詩歌〉 - 葉梓健
內容摘要:八、九十年代,鍾偉民曾經是香港詩壇的焦點,廣受注目,其作品不時引起評論者談說或爭論,單在八十年代,相關文章就有四十餘篇。過去論者對其分析多集中在八、九十年代的作品。他宣言放下詩筆後,到2012年有新的詩集出版,並未引起評論者注意。因此,本文希望重新關注這位曾是研究香港詩學難以繞開的存在,探究後期詩歌的特色。筆者嘗試在題材和意象等不同面向分析後期詩作與前期的分別,輔以文本細讀,並以哀思與抑憤連結全文,闡釋鍾偉民詩作兩種主要情感。
關鍵詞:鍾偉民、後期風格、《一卷灰》、《稻草人》
自白話文運動起,各種文體的寫作方式都有改變,受到西洋詩歌影響,五四文人對新詩的形式各有表述。新月派提倡「三美」,自由派則認為新詩沒有格律。其後,台灣亦有朦朧派與現代派的詩爭。在香港,以余光中為首的「余派」與以梁秉鈞(也斯)為首的「現代派」亦曾有論爭。
而鍾偉民正是香港詩觀之爭的觸發點。17歲奪得香港青年文學獎,接連兩屆奪獎後,成為香港八十年代初備受注目的年輕詩人。當時,黃維樑評其《春天》「晦澀難懂」[1],引來陳德錦寫〈《不想再猜下去》讀後感〉反駁[2]。由此,引起第一次有關鍾偉民的論爭,背後實是明朗與晦澀兩種詩觀的衝突。
九十年代,鍾偉民「放下詩筆後,全力開展小說創作,卻走著一條偏重市場的愛情小說路線,招來嚴肅文人的批評;鍾偉民加以反擊,引起軒然大波。」[3]由此引發第二次論爭。有論者認為「所謂鍾偉民現象實蘊涵了流行文學挑戰嚴肅文學的意義」[4]。在八、九十年代,他的作品不乏評論者研究。如今,新作卻少人提及。本文希望重新關注這位被忽視的香港詩人,藉著比對早期和後期的詩歌,參照詩人的文學觀,並輔以過往的評論分析後期詩作的特色
壹、故事的餘灰:以象徵的畫面抒情
首先,從詩歌的題材分析,前期有不少詩作是托事抒情,詩歌描述的事件十分明確。如〈水月殮〉寫摯友遇溺[5]、或有感於時事,作〈霧海螺〉[6],一如陳德錦的分析:「無論題材是近是遠,背後總有一特定的事件觸發他去寫作。」[7]後期詩作則把實事隱藏在象徵背後,不再刻意指涉物理世界的事情,而是用象徵描寫深刻的畫面。詩人不單沒有再托事抒情或以新聞題材抒情,情詩的比例也有所減少。前期的抒情詩可以集結為一本詩集──《蝴蝶不哭泣》,「如要分類,是屬於浪漫主義帶象徵派作風的一種特異品種。精美的意象,多姿的語言,筆墨間佈滿一股如煙似霧的淡淡哀愁,朦朧惝恍而動人心弦。」[8]而《一卷灰》一共82首詩,不管背後是否另有隱喻,類近的情詩只有〈籤文〉、〈松煙〉、〈絕句〉、〈忐忑〉、〈倉卒〉、〈繅絲〉、〈墜落〉、〈紅與白〉、〈山櫻下的問答〉和〈濫傷〉十首。雖然題材相近,但其抒情詩不再「以一組戲劇性意象,把單純而深刻的情緒表現出來。」[9]如〈絕句〉「勸一葉輕舲/去喚醒江湖;/囑一瓣山櫻/去喚醒春天;/遣一羽杜鵑/去喚醒林壑;/點一紙天燈/去喚醒繁星。/告訴我,/除了親乘/從不誤點的/悲傷,我能/托什麼/去喚醒你?」[10]雖然仍是表達單純而深刻的情緒──悲傷的思念,但運用意象的技巧已經不再是記述戲劇性的事件。而是先用一連串美好的意象,運用「喚醒」二字來連結這些景物,以這些事物起興,同時暗喻自己想起你的感受,表達思念你的哀傷。
綜上所述,詩人後期的詩作不再托事抒情,而是把事件隱藏在象徵背後,只描寫那份因事件而生的情緒,猶如描寫故事燃盡後餘下的灰燼。
貳、焚灰取暖:濃縮的意象
詩人前期所用的主要意象是鯨和花,年少的他有捕鯨的雄心,也有以風、花、雪、月為意象的作品,詩作多如王良和所言「頗耽於唯美的想像,文字色彩濃麗,帶點古典意味。」[11]而後期詩作則不再集中青春的感受,也寫世間的腐敗墜落。詩中所用的意象在自我和他者之間跳躍,同一個意象可以象徵不同事物,解讀變得豐富。詩人看軟腐的稻草人如看語言乃至眾生思維的腐朽,也有詩作如僧般頌經唸佛,是悲憫也是抑憤,念念不忘的不再是前期的雄心壯志與傷春悲秋,而是整個社會、語言、文化、生命,乃至人類的命運。鍾偉民在談詩作的命運時說:「能不能自焚而燭照世間,才值得關心。」[12]正因如此,後期詩作的意象含意變得豐富。
在運用意象的手法上,胡燕青評其前期詩作「另有一些比喻,貫串一段或全詩,個別意象之間有明顯而不可分割的關係,有人稱之為『意象羣』,是必須同時存在的。」[13]而在後期的詩作中,他成熟地組織這些意象羣,每一首詩作所含有的意象之間都有關聯、有呼應。早期的他「不太留意詩壇和門戶,獨在自己的視景中架床疊屋,建築了一個十分個人化的『神話系統』」[14],而到了後期,這個神話系統已經融為各種意象的一部分。隨著詩人關心的對象擴展,他的意象群亦隨之改變。後期詩作的意象增添現代色彩,使唯美的中國古典色彩與魔幻的電子世界融為一體,形成強烈張力與荒謬的壓迫感,令讀者惜其哀思,嘆其抑憤。
以下以《一卷灰》的第一首長詩──〈意象練習〉[15],解釋鍾偉民後期詩作的改變。此詩也是描寫各種心情,而不指涉現實世界的事件。每一節是一個部分,但同時是一首完整的短詩。第一部分是引子,詩人開首便說文字是披星戴月的額外一堆粒子,不意寫下的文字只是「一堆粒子」。當「膨脹的烏鴉,黑斗篷一撣,/星塵,就撲向檐頭」,詩人想起多年前的一場雪,並把一百三十七億年前的宇宙大爆炸比喻為一聲歎息,由這聲歉息開始便注定與「你」有一段糾纏。這也是整首組詩的開始,詩人沒有再把感情寄托在具體的事件中,只有一場雪、一隻烏鴉、一聲歎息、一堆粒子和星塵。這一組意象不再是一組戲劇性的意象羣,而是運用這些意象的特點來令讀者意會背後的象徵。
第二部分,「一隻貓,在定謣先生/那黑匣子長住。/某天,甩開頭上疊加的/生死,貓,叨著/一燒瓶氰化氫,卻發現世界也像一隻燒瓶」這貓比喻詩人自己,在這荒謬世界長住,不知是生是死,於是叨著毒藥,發現世界竟然和這瓶毒藥一樣,不知生死。所以「飄浮的詩人,借瓶中/猛藥,提煉一個發光的意象」,用猛藥為意象,抨擊文壇正是其抑憤的表現,一如其強調「你可以說我刻薄,但被我鞭撻、批評和諷刺的,都是文字不夠精煉,語理語法不通……卻又備受世人吹捧和認可的欺世盜名的東西。」[16]而他身處的是「偶啼目的流行榜,潲水河上/相續的黑泥」,偶啼目象徵詩人鞭撻的對象,因為鍾偉民有書《狼八式》強調語理通順,而偶啼目正是狼的獵物。在這腐敗墜落的世界,貓反而「懷念那一匣/讓薛房東截了電,也叫/棺材房的出租空間。」寧願長住棺材房,眼不見為淨算是其抑制怒憤的表現。
除此之外,「修辭學家指出比喻除了本體、喻體和喻詞幾部分,還有較少人提及的『喻解』(也稱『相似點』,它指出本體和喻體相似的地方)」[17],鍾偉民的前期詩作則有較多的喻解,如〈牙科病院〉[8]「是一首政論詩,觀點新銳,意象精彩」[19],牙科病院寫於1989年9月1 日,病院理應與政治無關,但詩人加入各種喻解,令牙科病院中各種景物影射當時的政治環境,如「想想千人一口,萬眾一心的世界」、「牙縫會積存秘密,新世界不需要秘密」、「牙醫,卻能將一切漂白」以及「牙醫和穿迷彩服的助手」。各種對牙醫的形容正是喻解,令讀者聯想到當時的政治運動如同漂白人民,是千人一口的世界。
而到了後期詩作,詩人不涉及實事,也沒有喻解,只呈現扭曲、魔幻、抽象的畫面,令其意蘊隱藏在迷霧間。就算有事件,也只留下片言隻語的對話,從而令讀者在可感卻不可透徹明白的感受中徘徊。
如第六部分「用手機讀書,這一頁/我讀著,前文和後事,/究竟,藏在何處?/砸破一屏光影,裂縫/沒漏出片言隻字,也沒楔子,能箝起/某個回目裡,一段錯落的雨絲。」這一段正是呼應第一部分開首文字是披星戴月的一堆粒子。下一句「而今生,同樣翻不開/前世,尋不著下輩子的/自己。都藏在哪裡呢?/難道沒貯在過去,沒寄在/遙不可及的雲端?」此句呼應上一部分「忘了為一朵微笑備份」,同時把今生比作手機中的書,同樣找不到前文(前世)和後事(來生)。這短詩所指的實事只是用手機閱讀,並以「砸破一屏光影」比喻手機屏幕破碎,不再用喻解令讀者聯想實事,單純描寫抽象的畫面正是其後期詩作製造意象的特色。
戴天評其早期詩作〈曉雪〉「刀斧並用,費盡了力氣,卻未能收到『圓融』的效果。大概,鍾偉民寫詩,過於注重文字、意象,而少及於神韻、性情」[20]筆者認為其後期作品反而更著意文字和意象,把文字雕琢得更精細,意象間的呼應似無還有,反而成就出獨有的風格,在唯美的意象與詩人冷竣的口吻間,意象含蓄蘊藉,哀而不傷,憤而不怒。
參、浪花下的暗湧:詩人的哀思與抑憤
「鍾偉民反『寫實』,倡『唯美』。並非一時發發酸氣的解嘲,而是經過相當時間自省的結論。」[21]到了後期,反寫實的寫法再走前一步,詩集都不涉及實際事件的描述,而唯美的詩風依舊,但不再耽於古典美。詩作變得綿密,信息量更大,但理應變得隱晦的意象即使沒有明確的指涉,但隱約間仍能意會背後所指,這是其文字變得圓融成熟的表現。
在《稻草人》的序他這樣說:「『激情』與『遺忘』,就像浪花和暗湧,寫浪花自然比寫暗湧能討好人;但黑海之下,心事湍流,詩人,總不成只寫裂岸崩雲只寫浮面的千堆雪。還活著,還有詩,詩化的愛情,就是結晶的火,是一盞落日,紅得刺眼但冷得徹骨。」[22}
隨著鍾偉民對愛情的關注重心轉移,其寫作亦在生死以外,滲進對社會、語言、文化、生命、人類的命運的思考。他放下詩筆前說「詩是屬於信念和絕對的;下筆帶著對人世的憎惡和鄙夷,詩只能淪為沒有法力的咒語。」[23}但在《一卷灰》中〈四喪賦〉[24}、〈逃獄者自白〉[25}、〈三月〉[26}亦有抒發對人世的憎惡鄙夷,但詩人已經過了純粹憎惡和鄙夷的年紀,如今寫來,詩人的憤怒壓迫在重重的意象之下,表面是冷漠平淡的筆觸,甚或帶點悲憫。
如〈逃獄者自白〉結尾中「我終於明白,空虛,/不是無盡的瘡痍,是心頭/一痕不能彌縫的缺漏。/『鐵軌,都通向廢虛;廢虛,從來比盛世綿長。』死詩人,留下不死的/真相。而重逢,會在蠻荒的/墟上?……除了瘋院,能逃去哪裡呢?」詩人就是逃獄者,人世的列車行經「惡土」、「蠻荒」、「廢墟」、「絕境」、「盛世」五個車站,而這些車站都離奇荒誕、乖舛失常,甚至令詩人懷疑「難道,我真的瘋了?」因為這世界所有善良、正義的事物都顛覆了,整個社會失去應有的秩序和規範,如兩個穿航天服的業主想在百尺陋屋割出三十套有浴室的房間。在逃獄者眼中發生的所有事都是荒謬的,在憤怒、哀傷等情緒過後,只留下空虛這不能癒合的傷痕。詩中對現世仍有憎惡和鄙夷,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哀傷。
又如〈三月〉,「天再高闊,地再廣/大,但視野,離不開一個屏/幕的邊界;那鐵的關卡,按/墓碑之形構想出來的智能電/話,困囿生者的智能;但死/者,不會迷失,就算一路磕/碰,那精密的地圖,總不讓/行屍,錯過要約會的走肉。」[27}詩中無一例外都是我們熟悉的名詞,場景也是舉目可見,但詩人卻把智能手機比喻為墓碑,把眾生比喻為行屍走肉,令人反省智能手機是困囿抑或啟發智能,埋頭在那方屏幕實是埋首於墓碑中,對成語的深切了解和世相的透徹領悟令詩人輕易把荒謬的世界呈現眼前。
古蒼梧曾指他「對於這些博大的主題還沒有屬於他自己的(──來自個人經歷和生命的)體會,還沒有足夠的具體意念去撐起這樣一個野心之作」[28}。如今詩人已經有足夠的體會去寫博大的主題,有深刻的體會和圓融的技巧書寫浪花下如暗湧的心情,把遺憾的哀思與對現世的抑憤宣之於詩。
肆、結語
《詩學》中亞里士多德指出達到悲劇的特定效果在於命運的窮通與主人公的性格[29},曾轟動一時的詩人年少成名,得到前輩詩人和同輩的褒揚與厚愛,甚至有望成為中國現代詩壇的「祭酒」[30}。但敢言的性格導致如今新作乏人關注的局面,也造就其詩作的哀思與抑憤──如一部宏大而隱晦的悲劇。其詩作動人的力量亦源於此,鍾偉民再運用上天賦予的詩才與經年累月的煉字,成就濃縮的意象與富象徵性的畫面,藉隱晦的意象與宏大的主題抒發對逝去的過往與古老中國的哀思以及對現世的怪誕荒謬的抑憤。
註解:
[1] 黃維樑說:「他的很多首詩,都晦澀難懂。〈春天(寓言詩)〉就是例子。」見黃維樑:《香港文學初探》(香港:華漢文化事業公司,1985),頁134。
[2] 圍繞長詩〈春天〉晦澀難懂而引起的爭論是第一次鍾偉民現象的觸發點,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一書收錄了相關文章。
[3] 王良和:〈第二次「鍾偉民現象」的史料整理〉,《詩網絡》 第05期(2002年10月31日),頁71-81。
[4] 梁世榮:〈從《捕鯨之旅》說起──鍾偉民現象〉,《星島日報》,1995年10月1日。
[5] 「摯友滿華於一九七九年中秋節翌日,遇溺於長沙海灘。作此詩,聊以為悼。」參見鍾偉民:《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頁119。
[6] 「一九八零年某日。大浪西灣沙灘上,躺著多具未能及時舁走的大陸偷渡者屍體。」參見鍾偉民:《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頁33。
[7] 陳德錦:〈論鍾偉民的詩〉,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53。
[8] 陳德錦:〈抒情的蝶,源自心靈──鍾偉民的《蝴蝶不哭泣》〉,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10。
[9] 同上。
[10] 鍾偉民:〈絕句〉,收錄於《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頁144。
[11] 王良和:〈靈視境界,幽玄淒美──與鍾偉民談他的詩〉,收錄於鍾偉民:《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頁378。
[12] 王良和:〈靈視境界,幽玄淒美──與鍾偉民談他的詩〉,收錄於鍾偉民:《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頁380。
[13] 胡燕青:〈回望人間的彗星──讀鍾偉民的〈梆聲〉〉,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97。
[14] 陳德錦:〈論鍾偉民的詩〉,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49。
[15] 鍾偉民:〈意象練習〉,收錄於《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頁8-25。
[16] 蘇曼靈:《在時間的河床上抒寫──作家詩人訪談錄》,(香港:匯智出版有限公司,2021年),頁59。
[17] 胡燕青:《捫石渡河──新詩的欣賞、創作與教學》,(香港:匯智出版有限公司,2010年),頁187。
[18] 鍾偉民:〈牙科病院〉,收錄於《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頁310-312。
[19] 古蒼梧:〈詩悟──評鍾偉民《屬於翅膀與水生根的年代》,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17。
[20] 戴天:〈閒閒幾筆〉,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59。
[21] 陳德錦:〈論鍾偉民的詩〉,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150。
[22] 鍾偉民:《稻草人》,(香港:真源有限公司,香港,2012年),頁12。
[23] 鍾偉民:《屬於翅膀與水生根的年代》,(香港:人間世製作有限公司,1994年),頁8。
[24] 鍾偉民:〈四喪賦〉,收錄於《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頁277-300。
[25] 鍾偉民:〈逃獄者自白〉,收錄於《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頁37-48。
[26] 鍾偉民:〈三月〉,收錄於《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頁49-55。
[27] 此詩本是圖象詩,斷句的地方比較奇怪。
[28] 古兆申:〈高一層次的要求──新詩組獲獎作品簡評〉,收錄於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頁62。
[29] 亞里士多德,劉效鵬譯:《詩學》,(台北: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2年),頁114。
[30] 王良和:〈第一次「鍾偉民現象」的史料整理〉《詩網絡》,2002年第01期(2002年2月),頁31-52。
引用文獻
(1)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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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和:《鍾偉民新詩評論集》,(香港:青文書屋,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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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燕青:《捫石渡河──新詩的欣賞、創作與教學》,(香港:匯智出版有限公司,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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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維樑:《香港文學初探》,(香港:華漢文化事業公司,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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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偉民:《稻草人》,(香港:真源有限公司,香港,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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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偉民:《屬於翅膀與水生根的年代》,(香港:人間世製作有限公司),19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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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偉民:《故事》,(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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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偉民:《一卷灰》,(香港:真源有限公司,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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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靈:《在時間的河床上抒寫──作家詩人訪談錄》,(香港:匯智出版有限公司,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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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士多德,劉效鵬譯:《詩學》,(台北: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2年)。
(2)期刊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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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和:〈第一次「鍾偉民現象」的史料整理〉《詩網絡》,2002年第01期(2002年2月),頁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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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和:〈第二次「鍾偉民現象」的史料整理〉,《詩網絡》 第05期(2002年10月31日),頁71-81。
(3)報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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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榮:〈從《捕鯨之旅》說起──鍾偉民現象〉,《星島日報》,1995年10月1日。